*他们属于DC，OOC属于我

*写到头秃。还是脑洞适合我【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加入打卡？

Summary：克拉克还是会想起那双眼睛——比星辰璀璨，比宇宙深沉。

普通的一天总能因为点什么而不再普通。或许是撞翻了一杯咖啡却遇见了一个人，或许是出入人群却独独记住了一个身影...又或许不过是因为一个日期，是的，一个日期。

这是个因为日期而不普通的一天。

克拉克翻腾了一会衣柜，扒拉出一件有点陈旧的夹克换上，又对着镜子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鬓角斑白的头发，过程中没忍住对着镜子笑了一下，他想起来布鲁斯也是这样，经常这样——对着镜子整理头发，让他看上去更有型一点。

但说实在的，每每这个时候，克拉克总是暗想：上帝啊，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去掉那精致的造型，布鲁斯也是他一生中所见过的最漂亮的风景。最漂亮、最吸引人的。

换上一双舒适的鞋，克拉克拿着挂在门上的钥匙出门。钥匙圈上一个小小的金属制蝙蝠叮叮当当地撞击着一边鲜红的S标志，它们已经陪伴了克拉克很久，足够陈旧，但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却如同最初那样清脆——叮叮当当。伴随着布鲁斯嫌弃但掩不住微笑的脸。

太阳还没能抬头，远处的天际只有一点模糊的光晕，克拉克嗅到空气里湿润的泥土气息，雨停了没多久，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上面天气预报告诉他不久后还会有一场雨——可他没有带雨伞。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还像个年轻人一样抬脚向车站走去。

他要等的不是公交车，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科技早已经发达的必须换掉公交车了，他要等的是有类似于公交车环城观光能力的东西。而他也并没有等待多久，他要等的就已经带着跳跃而柔和的光芒停在了身前，他上去，寻找座位坐下。

克拉克挑了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然后开始撑着下巴看沿途熟悉过无数次但仍会有新鲜感的风景。

天色将明之时，大都会和哥谭安静地格外相似，甚至可以说哥谭比大都会更安静一些——因为那些作息与常人不同的已全部进入梦境，也因为相较于大都会繁华而轻快的热闹，哥谭向来更加沉寂。所以宁静之时，哥谭怎么说来都会更加寂静。

一滴水附上克拉克脸侧的玻璃，过了一会儿第二滴也到来了。克拉克抬高了自己的视角，超级视力之下，一滴又一滴义无反顾坠落的雨水向他证明绵延一夜的雨在将要黎明时又要开始了。他恐怕过一会儿需要冒雨去往目的地。

克拉克向后靠去，闭上眼睛。

他本应该穿着制服飞去目的地，或者，像闪电侠那样用超级速度跑去，但或许是因为这个坠着绵长雨水的天气，他决定在这个熟悉的日子里用一种更为和缓的方式达成他的目标。因此，凌晨4：52，克拉克·肯特坐在这里，悠然向目的地进发。

明明窗外是带着阴翳的天色，闭上眼的那一瞬间蹿上心头的却是一个有着和煦阳光和香气的春日。

克拉克拉着韦恩老爷跑上了一班环城公交，“所以，我推掉了会议、顶着阿尔弗雷德不赞同的眼神就是为了和你乘一趟公交车？”，韦恩老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控诉。但脸皮已经可以用“超级”来形容的克拉克只是笑着把布鲁斯拉到了公交车的后排，让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感谢克拉克挑选的时间和地铁的出现，此时车上没有几个人，有的老夫人和老先生也不会发现哥谭的富豪出现在了这么个本该距离遥远的交通工具上，毕竟大部分人都会认为富豪出行总该奢侈那么一些。而此时路上也没有多少车，让他们足以在和煦日光中享受一下来之不易的休闲时光。

公交车缓慢地行进在主干道上，布鲁斯递给克拉克一个眼神，那意思是——如果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说出来。

克拉克确实不是单纯想拉布鲁斯来看大都会的风景，毕竟大都会不是个以风景著称的旅游城市。他想在放松之余，向布鲁斯展现一下、再展现一下他的心。那些他们心照不宣，可克拉克觉得需要直白表达的东西。

“我爱你，布鲁斯。我想向你展示我的世界......”小镇男孩的耳尖没忍住红了起来，看得有趣的布鲁斯微微抬身给了他一个甜蜜的吻，“继续，童子军。”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笑意。克拉克无奈地看着布鲁斯，组织好语言继续说了下去。

“......我一直在思索，我该怎么去向你展示。我想过带你去环绕地球（克拉克自己都没忍住笑），也想过和你去宇宙看我破碎的故乡。”他顿了顿，布鲁斯的笑容消去了那些调侃性的部分，留下了更加浅淡却真实的内容。“可你带我来了这个环城公交。”

克拉克没忍住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是的，因为，我意识到，环绕地球和探索宇宙对我而言都有些夸张了，我......说实在的，布鲁斯，除开氪星人不同于地球人的部分，我普通的，就像露易斯总称呼我的那样——小镇男孩，一直以来就是那个从堪萨斯来到大都会的小镇男孩。我会对很多事情感到惊讶，也会向往大都会这样的繁华，但最终，我希望的是像这样、像现在你我所做的事情一样，感受宁静和温馨，感受幸福，和——”克拉克认真地注视着布鲁斯，那双漂亮的蓝眼睛里一开始有些躲闪，但最终也真诚地回看着他。克拉克微笑，“和我爱的人一起。布鲁斯，和你一起。普普通通，像所有顶着压力和小摩擦生活的爱侣一样。布鲁斯。”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服输了一样，“你总可以在这事上说服我，克拉克。我也爱你。”他们不说之前布鲁斯刻意的躲闪，不说那些不对等的忧虑——它们都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此刻，他们相爱、他们相吻，伴着从窗外散进的花香和阳光。

克拉克晃了晃脑袋，人老了就总喜欢回忆一点过往的美好，想起皱着眉要求他把咖啡递过去的布鲁斯，他又没忍住露出一个小小的温暖的微笑。

座位旁边一盏小小的绿灯亮了起来，5：46，他到达哥谭。

与大都会仅有一海湾之隔的城市此刻也在下雨，克拉克轻轻叹了口气，拢了拢夹克的领子，直直走入雨中。

时间没有过去多久，克拉克就走到了一个山脚，那里孤零零的伫立着一个房子，略长的屋檐下是一束垫在几张报纸上的白色玫瑰。他睡前从孤独堡垒摘下，为防止自己笨手笨脚压坏而早早送到山下的成果。

氪星玫瑰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几个小时的搁置并不能让它衰败。克拉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束花抱在怀里。花朵的娇嫩总让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谁让他记忆力太好，总能记得第一次送花给布鲁斯时，自己因为太紧张而不小心压坏了3朵，正手忙脚乱试图补救就被推门而入的布鲁斯发现了。

看着手忙脚乱的氪星之子，布鲁斯挑眉，将视线转向他怀里那束玫瑰。即便克拉克竭力掩饰其中的狼狈，还是被布鲁斯一眼发现。略略惊讶，紧接着被笑意替代，“FOR ME？”克拉克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布鲁斯大步走过来，接过那束玫瑰后凑近嗅了嗅——比平常的玫瑰更浓郁一些的香气，但并不讨厌。“氪星玫瑰？”布鲁斯问道。看着愣愣的克拉克只知道点头，布鲁斯嘴角一勾，扯过小记者的领带给了他一个吻。

“我很喜欢。”

克拉克捧着玫瑰沿山路向上，偶尔听到雨滴敲打枝叶的声音。

他走得不快，一步一步都像在体验和回忆。

当他走过第一个五十级台阶时，他想起布鲁斯抱怨阿福无视他吃小甜饼的要求。

当他走过第二个五十级台阶时，他想起布鲁斯为他系的领带。

当他走过第三个五十级台阶时，他想起布鲁斯拉着他奔跑在哥谭小巷的日子。

当他走过第四个五十级台阶时，他想起一个吻。

当他走过第五个五十级台阶是，他想起布鲁斯的笑容。

......

他没能走完最后一个五十级台阶，台阶总数除以五十并不能得到一个整数。克拉克没想什么，他只是看到一块墓碑。

克拉克沉默地走向那块冰冷的黑色大理石，雨水已经为它镀上了一层光泽，之前摆的那束玫瑰已经枯萎，在雨水冲刷下狼狈地散落了花瓣。

克拉克缓缓蹲下身，将手附上那块石头，冰冷的触感之下，他在迷蒙之中感受到布鲁斯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似乎永远不会，也未曾断绝。

他将怀里的玫瑰靠放在墓前的台阶上，雨水很快在花瓣上积蓄，转眼落入泥土中。

克拉克单膝跪地，地面上一小洼积水很快浸湿了他的裤子，有点冰凉。他再次将手搭上那块石碑，上面布鲁斯·韦恩的刻印在雨水滑动中闪耀着细碎的光芒。“你真该庆幸我是个氪星人，布鲁斯，不然我可没办法在这种天气赶来看你。”

他沉默了一小会儿，稀疏的雨声填满了这段空白。

克拉克最终叹了口气，用无奈而怀念的口吻说：“布鲁斯。”

然后他再没说什么，只是单膝跪着，安静地摩挲着石碑。

其实他还有很多话想说，比如“戴安娜最近决定建一个纪念馆，计划里你可占了整整一个展厅。”、比如“我很想念你。”但是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想在这里安静地听着雨滴落下，就像很久以前的那段日子里，他和布鲁斯在哥谭的夜晚沉默地陪伴。

他们就永远明白彼此未曾说出口的心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克拉克动了动腿，扶着那块墓碑站了起来，他起身的那一瞬间又不自觉地笑了笑，他知道这块石碑埋进地下的一部分上刻了一只蝙蝠。

克拉克弯下腰亲吻了那块冰冷的墓碑，祈求它能穿过六英尺的土层将温暖传递给他的爱人。

哥谭的天空终于肯吝啬地洒下一些阳光，遥遥地映照着黑色的墓碑，一瞬间克拉克确信他看到了布鲁斯，漂亮的蓝眼睛倒映着克拉克苍老的身影。像是在电影的一个光影绚丽的慢镜头里，他们隔着一段漫长的时光，一段沉默的岁月遥遥对望。这场绵延许久的雨在此刻停下，哥谭的天空吐露出它久违的光彩和美丽照耀着这一孤独的山峰。

克拉克眼眶湿润，温柔地、快乐地笑了。

年轻的蝙蝠侠站在哥谭的夜里，黑色的披风在身后翻飞。

他垂头看着哥谭，星星点点的灯火在下方连成一片，温暖而明亮，柔和了黑暗骑士冷硬的面具。

然后一个身影降落到他身边，大蝙蝠头也不回地丢出一句：“滚出我的哥谭！”

超人——克拉克·肯特没有理会，笑着凑近他，“我带了玛莎做的苹果派，要来点吗？布鲁斯？”蝙蝠侠微微撇嘴，用他嘶哑低沉的声音说：“DON’T CALL ME BRUCE ！”然后又不满一样的嘟哝了一声：“童子军。”

但他没有再驱赶克拉克。

克拉克可是超人，某一个瞬间，他清晰地看见了布鲁斯阴影之中微微勾起的嘴角。